当月,中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实际增长6.9%,比7月份回落2.1个百分点,创自2008年12月份以来的新低;煤炭、钢铁等传统产业因产能过剩,供应增速高于需求增速,仍面临较大的调整压力,经济数据出现了一定幅度的波动。
“在经济运行新常态下,部分指标出现波动是正常的,一定程度上也是市场自主调整的结果。”国家统计局专家郭同欣指出,经济运行出现波动,既有世界经济复苏乍暖还寒、国外需求不振的原因,也受基数、气候等特殊因素的影响,还有企业主动调结构转方式的结果。
近些年来,中国经济持续遭遇下行压力,结构性矛盾突出,产能过剩一直困扰着这个东方大国。一些西方媒体大谈“中国经济崩溃”,并列举出事实佐证:企业借款减少;制造业产出下降;利率意外削减;进口增长停滞以及GDP增速预期下调,宣称中国的经济增长引擎已经熄火。
分析人士则认为,中国经济增速确有回落趋势,但用“熄火”来形容为时尚早。即便东部沿海地区GDP增速明显放缓,但中西部地区却始终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
在位于中国中部内陆的武汉市,在全国整体增速趋缓之下,武汉上半年GDP增长9.6%,高于全国2.2%,达到4560亿元。近五年来,武汉经济总量连续实现了超千亿元的增长,今年还将迈入“GDP万亿元城市俱乐部”。
目前,中国已有7个城市GDP超过了万亿元规模。
像武汉一样,中国城市在十年内建成了美国花一个世纪才建成的现代化基础设施,使GDP增速达到两位数。但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非常高,消费占GDP的比重在下降,这是任何现代大型经济体都没有经历过的。
这种发展模式引发了一场持久的争论。面临全球性金融风暴,经历了30年快速增长的中国,需要什么样的经济增长方式来应对危机?
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斯蒂芬·罗奇说,作为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只有自己抵御了金融海啸,才能帮助世界经济走出泥潭。
“有很多人担心中国,他们觉得中国投资占GDP的比重太高,难以持续,我不是这样看的。”罗奇说,尽管中国固定投资占GDP比重超过四成,但是人均水平在世界排名是非常靠后的,中国还需要持续加大投资,只有这样才能支持生产率不断提升。他认为,中国面临的挑战就是要转型,“从世界终极的生产商变成一个更加平衡的经济体”。
目前,中国告别投资驱动增长模式的转型已经启动。在截至2011年的9年里,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一直保持在25%左右,之后持续放慢,今年增速可能在16%至18%之间。由于GDP增速和固定资产投资都在放缓,而消费保持强劲,投资占GDP的比重将开始下降。
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各级政府债务占GDP比例低于债务率60%这一国际惯用的债务警戒线,地方政府性债务增长有所放缓。
复旦大学新政治经济学中心高级研究员陈平说,中国人多资源少,如果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投资基础设施建设,而是像西方国家一样用股票市场融资,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李稻葵说,中国自身较快、较平稳的经济发展将会是中国发挥世界稳定器作用的根本所在。作为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国,中国若能实现经济结构调整,扩大内需、减少贸易顺差,也将为世界提供更加广阔的发展机遇。
目前,中国正在大力推进改革,包括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等,都在中国决策层“调结构”的改革范畴内。在海外机构“唱衰中国”的喧嚣背后,人们发现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步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过。
经济学家林毅夫说,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经济体能连续几十年保持两位数的增长速度。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提高,中国已经进入中上等收入国家水平,客观规律决定中国经济增速一定会下滑;但无论是从中短期还是从长期看,经济增长不会大起大落,中国不会重蹈类似日本20年“无增长”的覆辙。
当前,世界经济仍然令人担忧,实体经济复苏依旧脆弱,欧美股市等虚拟经济反弹过快。经济学家警示,一旦泡沫破裂,很可能引发股市、债市大跌、消费下降、企业停产,经济再次陷入恶性循环,诱发新一轮的经济调整。
但正如林毅夫所说:“中国有潜力在2008年以后的20年里维持年均8%的增长速度,但要将潜力转化为发展实力,则必须要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前提下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