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正式开幕的2015年法兰克福车展还未结束,大众汽车就陷入了丑闻。美国环保局9月18日质控德国大众汽车集团在所生产的车内安装非法软件、故意规避尾气排放规定后,大众汽车股价连续几日出现暴跌。
9月21日,下跌18%,9月22日再次暴跌20%,市值蒸发1/3,优先股和普通股合计超过300亿欧元(约合2175亿元人民币)市值在尾气作弊丑闻中烟消云散。截至记者发稿时,9月23日盘中大众股价最低一度跌至105欧元,创下四年来新低,收盘时攀升5.1%,报111.50欧元,公司CEO文德恩当日引咎辞职。
然而,这并不是终点,继美国发起调查后,一些欧洲和亚洲国家也在启动针对大众的调查,其中包括法国和韩国。法国财政部长米歇尔·萨班要求对欧洲整个汽车行业展开调查。
德国经济受拖累
在美国市场,美国环保局表示,违反《清洁空气法》最高单辆车的罚款额是3.75万美元,近50万辆汽车意味着大众汽车可能面临最高180亿美元的罚款,如果欧亚市场再起波澜,大众公司将苦不堪言。
美国环保局表示,大众汽车在一些柴油车中安装了一种特殊软件,该软件能识别出汽车是否在接受美国政府的尾气排放检测。如果发现汽车在接受检测,就会启动汽车的全部排放控制系统,使汽车的尾气排放达标,但汽车在日常使用时,则不会启动,从而导致汽车日常的氮氧化物排放量最高可至法定标准的40倍,违反了美国《清洁空气法》。此次涉案车辆包括大众汽车集团2008年以来在美国销售的约48.2万辆柴油车,涉及的品牌包括捷达、甲壳虫、高尔夫、帕萨特和奥迪A3。
大众9月22日宣布,将在第三季度的账面中设立65亿欧元的准备金,以应对公司78年历史上这桩最大规模丑闻可能引发的支出。此外,大众还聘请了曾为英国石油(BP)处理在美国原油泄漏时的律师团来处理此次事件。不过,市场分析师们表示,对大众的未来盈利预期毫无头绪。
大众表示,它将停止销售2015年大众品牌车型和奥迪品牌柴油发动机车型的剩余产品,也不会推出2016年的新柴油车。同时还警告道,最终的支出数目可能更高,涉及丑闻的所谓EA189型“发动机在全球范围内已安装到约1100万辆大众生产的柴油汽车上,它们在检测中和在道路上行驶时的排放水平可能存在”显著差异。
受大众汽车丑闻案的影响,9月22日欧洲股市重挫,基准股指跌至8月底以来最低收盘点位,汽车制造商类股跌幅居前,收盘暴跌19.8%。当天,法国PSA标致雪铁龙大跌8.8%,戴姆勒收挫7%,菲亚特克莱斯勒跌6.2%,STOXX欧洲600汽车股指数收低7.6%。
汽车股的暴跌也拖累欧洲主要股指,其中德国DAX 30指数收盘跌3.8%,至9570.66点。法国CAC 40指数跌3.4%,至4428.51点。英国富时100指数跌2.8%,收盘报5935.84点,这是自8月以来该指数首次跌破6000点大关。
近几年,大众在美国投下巨资,包括在田纳西州建造一座大型装配工厂。公司还正在墨西哥建一座生产奥迪SUV的工厂,主要面向美国消费者。然而,这次丑闻似乎要破坏一切的努力。对大众公司而言,百年信誉毁于一旦,而对德国政商界而言,这次丑闻甚至比希腊债务危机对欧元区最大经济体德国的冲击还要大。
大众公司是德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也是该国最大的雇工企业,27万德国人受雇于公司,去年,在全球的雇工量超过60万人。ING首席经济学家Carsten Brzeski表示,“大众已经取代希腊成为德国经济下行最大的威胁。如果接下来几个月大众汽车在北美市场销售下滑,它影响的不仅是汽车公司本身,德国经济也会走下坡路。”讽刺的是,自债务危机爆发以来,德国一直在教育希腊不要在预算赤字计算上欺骗债权人,如今德国自己也陷入了期满丑闻。
一些分析师指出,此次丑闻可能在短期内损害外界对欧洲最大经济体的信心,并伤及德国产品的信誉,从而在外汇市场产生回响。去年,汽车销售占德国出口的比重接近18%,在美国市场总共销售了60万辆,占到全球950万辆销售量的6%。预计最新暴露的这起丑闻很可能会进一步削弱大众此前为吸引美国消费者所做的努力。
抄底时机来临
评级机构惠誉表示,尽管大众公司资金充裕,但受到EPA的指控,再加上可能被处以数十亿乃至百亿美元罚款,这些因素可能影响惠誉对大众的债务评级。惠誉在9月21日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表示,这一指控“可能会严重损害该集团的品牌形象,尤其是它在美国的形象,而大众本来就一直难以提高它在美国市场上的份额”。
一些投资者认为,虽然丑闻爆发时出现了急跌,但大众对于股市的压力不那么担忧,因为具有表决权的股份只有12%在市场上流通。保时捷汽车控股公司在大众集团的持股略超50%,这家控股公司由波尔舍家族的成员控制。此外,德国下萨克森州持有大众20%的股份,卡塔尔的主权财富基金则持股17%。然而,据外媒报道,卡塔尔这个大股东目前非常担心股价会继续暴跌,因为在此前两天的暴跌中,卡塔尔损失高达46亿美元,这对小石油国家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在出现两天的急跌之后,空头迅速回补,9月23日大众和其他汽车股出现上扬,但一些交易商目前对买入该股仍持谨慎态度。也有传言称,菲亚特克莱斯勒可能收购大众,这在一定程度上扶持大众股价上扬。
大众汽车公司的监事会将于9月25日确定CEO继任者。文德恩在辞职时表示,“大众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我用辞职来为这个新的开端扫清障碍”。他补充道,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份内所犯之错,但已经接受了“他作为首席执行官,对于柴油发动机违规所应承担的责任”。英国媒体分析称,如果责任在文德恩,其3200万美元的退休金将打水漂。文德恩宣布辞职后,德国大众在美国上市股价上涨4.2%,在德国法兰克福上市股价上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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